彼岸逐尘

又菜又爱写de铜仁女

【理砂】无效治愈


*交点党费(

*是造谣,有内鬼,光锥内容描述,战损,ooc

*he,拉拉扯扯的纯爱5k+

sum:爱是形同虚设的治愈,庸人不为此改变,医者不因此抗拒,顺理成章的靠近

砂金是在做生意的途中遇到拉帝奥的,被称为真理医生的男人似乎在进行某种不明目的的打量,他用余光看着砂金,眼神有些无从评论的傲慢,却又叫他觉得的确不失礼貌。

一切并不是那么无迹可寻,反之亦然。砂金的人脉似乎往往是因为利益关系建立起来的,无一例外,可每当他用同样的标准衡量他们间的合作,却意外的发现有失偏颇。

砂金也曾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答案却不曾出现。

维里塔斯并不是很喜欢他的赌场,也并不青睐他的产业。他对金钱嗤之以鼻就像他对待每一个自诩天才的庸人,和那些喜欢造神的群众。这也是他致力消除的病根,愚钝。

他在砂金的身上看得到类似的东西。当那人第一次同意与他谈谈合作,却只是玩味的将他放在一边,叫他静静地看着自己和别人忘我地下注起就开始注意到了,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

看着那位医生远去的背影,砂金只觉得的好笑,他竟有些说不上来的不服气,派了些眼线去打听他本人的态度,最后也只是得到不尽相同的评价。

“希望他本人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虚伪,当然,这并不是一种罪过,对这类病疾最好的医治就是暂且袖手旁观,并不代表我摒弃了我们之间的合作。”

砂金听着手下一五一十的重复着真理医生说过的话,几乎能想象到对方抱胸悠然评价的样子,紧了紧拳头。他想过单方面拒绝合作,毕竟这也并非那么有吸引力的筹码,只是一种莫名的固执和不屑趋使着他靠近对方。

真是无可救药的傲慢。他心里默默念叨着,手却很听话的拨通了真理医生的电话,用一秒钟挤出一个微笑,尽管他知道没人会看得到

微笑相较情绪的表达,更像一种武器,一把剑,让他人猜不到笑容之下情感的,赢下每一场赌上一切的游戏,尽管他不想承认,在这种场合,他竟也算不上胜券在握了。

他们约在了赌场稍显僻静的长廊里见面。

他像往常独自放松一样靠在长廊的一角柱子上,每一堵墙都是他金钱堆砌而成的资产,一个人的时光却在漫长的利益博弈中显得伶仃,他吐了一口喉管中的劣质香烟,没有那么奢靡的清香,算得上一种自虐式怀旧的癖好。

维里塔斯的脚步声徐徐走进,他才草草掐灭了烟,踩在脚下,用香水盖了盖刺鼻的烟草味。

意料之内的被对方发现了破绽。

真理医生蹙眉,在简单的寒暄过后不冷不热地说

“我以为砂金先生会有比一个人窝在走廊吸劣质香烟更好的消遣方式。”

“哈哈,真不知该说教授刻意挖苦我,还是说,你太看得起我了。”

“提前说好,我是来谈合作的。倘若阁下还是上次那般轻浮,下次可能就好劳烦阁下亲自莅临寒舍,而非我一而再再二三地妥协拜访砂金先生了。”

砂金自然了解男人的不快,轻笑两声。拉帝奥的声音实在算不上趾高气昂,但却总能叫他觉得对方自认无所不知,自然多了几分深挖面前这位学者的趣味。

砂金掏出了裤兜里的左轮手枪,熟练的上了一颗弹,玩味地轻抚过那人的掌,握住枪支,将枪口堵在了自己的胸口,心脏跳动的位置,靠近不过二百多克的心脏,拥有再多的金钱,灵魂的质量也不过这么多。而砂金并不在意用它换一场独特点的交易,即使对方的表情明显不解至极。

他的心脏却在那双琥珀色眼睛深邃的注视下跳得更快了。

“教授这么在意,那么我也是时候拿出些诚意来了。”

他微笑的按下了板机。

做作和虚伪的癫狂与一尘不染,都是对麻木和厌倦的遮掩。

维里塔斯在砂金脱离家族期间提供庇护时更加笃信这点。

无论何时,砂金总是对保持光鲜亮丽的形象有极大的执着,包括他在追求真理医生时的态度,显然没有寻求安全感和庸俗的爱之类东西的破绽。

他曾在一次任务之后靠在安全的地方险些因失血过多晕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庆功烟火,但是他下了一个赌注。

“嘿,拉帝奥……”

他第一次满足私心肆无忌惮的靠在维里塔斯的怀里,扫兴的是匹诺康尼正在下雨,而湿乎乎的衣服已经在他侧腰的位置晕开了一朵红艳的花,他轻巧的握住了在他伤口上的手,另一只手却已经疼的颤抖。

“如果还不想死,你可以少说些对你我都没有用处的风凉话。”

他们等待支援的姿态并不从容,真理医生用尽所有条件允许的急救方法,也很难笃定砂金不会因失血过多晕厥,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事情超出掌握的感觉,像赌博一样,而他不令人省心的伤员或许是因为每天都做这样的事情,竟叫人表现得十分轻巧,如果忽略他眼角的红晕和额头上的汗珠的话。

紫色的头发在雨水冲洗过后微卷,粘在真理医生的面庞上,他眉头紧锁,有些愤怒慌乱的神态砂金看在眼里,那是理性破碎的模样,砂金却意外的觉得自己很喜欢他这副样子。

“哈….咳….当然不是,亲爱的,你还是那么幽默。我想说我挺喜欢你,问阁下意下如何。”

维里塔斯沉默了,砂金也是。

是吗,终于赌输了吗,砂金闭眼,像一个刚被处了死刑的犯人,耳畔却忽的传来了短时的赦免。

“等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意下如何。”

好了,这下是死缓。

赌徒没有得到及时的回报,但是他愿意等待,真理医生并不期盼他死去,某种程度上来说,砂金已经赌赢了。

砂金做了一个梦。

就像维里塔斯曾在他第一次见到脱离家族后的砂金时说过的,砂金曾经只是茨冈尼亚的奴隶,生了一张漂亮的脸,侥幸免去了在劳作中死去的命运。

拍卖人类的组织没有原则可言,哪怕是孩子,他隐约记得那时被粗暴的当作商品,胡乱扔到压抑黑暗的车厢里,听着耳畔的汽笛声,和仓库里其他孩子谈过的话,夜里偷偷扒开车厢门,险些被气流卷走,踉跄得撞在扶手上。

他清楚记得那时自己一定有一个比“砂金”好听的多的名字,发音利落,美妙的就像一句邈远澄澈的诗。人们无法想象这样的时代还会有赃污的街角,阴湿的仓库,破烂到近乎有些刻意的车厢,可惜砂金全都见过。

他在令身体战栗的疼痛和寒冷中睡去,醒来眼前便已是熟悉的天花板。颤颤巍巍的支起身子,井然有序的书阁,融入了一些古希腊美学的卧室,向往常一样,古朴得不像同一时代的造物。

“你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疼吗。”维里塔斯蹙了蹙眉头,用手背贴了贴砂金的额头,砂金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

“显而易见,亲爱的教授,我好多了。”

“看来止疼药的药效还没过。”

维里塔斯把两个药片放在砂金手上,递过水杯,甚至还没等待他把药效说清,砂金便吞了下去,水杯里的液体也见了底。

“看来阁下对我信任有加,甚至毫不在乎那会是什么置你死地的毒药。”

“维里塔斯,没有人会大费周章的把一个人救回来,哄骗着那人等待一个答案醒来,再轻描淡写的杀掉。也许我在你眼里是一个怀疑论者,但不是个只会顾虑的笨蛋。”

“这话算是对了一半吧,你知道影射效应吗,砂金先生。”

“你的意思是我的深层自我认知无意识的投射到了你上?别开玩笑了,亲爱的,我向来待人真诚。”

砂金久违的笑了,那副标配的笑脸又一次印在了他的脸上,而真理医生,每次看到那副笑脸因为赌赢沾沾自喜的模样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恼火,他接过水杯,叹了口气。

“我们都知道那或将成为匹诺康尼最大的笑话和谎言,另外,刚刚的是消炎药。”

“…….”

他真的忘了自己承诺过什么吗,还是仅仅因为答复是拒绝所以不想让我失望?

赌徒想着,他何尝没有恐惧过输掉一场独特的赌注,即便如此,他更希望知道自己是不是赢了。

“拉帝奥!”

砂金叫住了正要出门的真理医生,踉跄几步,下了床,扶住了他的肩膀,挑挑眉。

“我要的答复,你有吗。”

维里塔斯顿住了双足,对于答案,他并没有思考太久,他以为这会是砂金一时兴起的献媚,抑或是说过了就不必给予答复的玩笑话,似乎是他的考量失误了。

“希望你是基于理智询问我这样的问题,因为愚钝如你,向来都有很多令我无法理解的趣味,恕我无力配合。”

那副表情令人熟悉,和他们在安全区等待时候的维里塔斯如出一辙的恼火,砂金那对紫罗兰的眼睛勾了勾,戏谑笑了,将手背在身后说。

“我以为哲人最应该知道每个人都有相较于群体孤立存在的癖好?难道你不是吗?我的是“赌”,而古怪的学者先生是“医”,痴痴的“医治”愚钝。”

“那么,不如和我下一注。看看我们亲爱的真理医生,能不能治好愚钝至极的我。”

他挑起真理医生的下巴,看着对方略显厌烦的神情自嘲的笑出了声。

砂金心里有些落空的感觉,但还是故作自信的说出了那句话,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他诉求的,也不是他渴望的,哪怕此时对方加入赌局,自己得到的,也不会是爱。

半晌,真理医生才缓缓回答

“合作愉快。”

砂金看到对方的神色在一会儿的思考后褪去了烦躁,维里塔斯只是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似是无奈的接受了对方的题案。

维里塔斯后来才知道砂金那样的家伙只有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才会省去一些拐弯抹角,譬如砂金所谓的第一次告白,糟糕透了。垂垂将死之际告诉心爱之人自己的心意是一个风险极大,且十分不顾对方的行为。愚钝到维里塔斯甚至没把他的说辞当真。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他也许比自己想象的更希望砂金能够活着,尽管那些用多巴胺毒害神经的豪赌都是随时可以取他性命的刀刃,在他手上时他就是砂金,是匹诺康尼的大人物,今非昔比的权能者。

“医治”这样的说辞太过笼统,作为医者本身,也很难感觉到砂金诉求的是“爱”。

砂金拒绝从他家搬走,他认为这样有助于增进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他们只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尽管有时砂金也会越界,譬如在维里塔斯看书时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凑到他的耳边耳语,抑或是在他批改作业时漫不经心地翻看打乱那堆本身就逻辑混乱的纸质报告。

好了,现在更不想改了。

他知道这些行为无非是为了引起些他的注意,维里塔斯没有纵容砂金的义务,自然并不买帐,有时会假装没听到,尽管这在他自己来看都是有失礼貌的处理方式。可是毕竟匹诺康尼的风波刚刚过去,这位大人物恢复了身份,真理医生实在想不通他是怎样在百废待兴的时候表现得如此清闲的。

直到有一次砂金回来的很晚,眼看着时间即将从11点跳到明天,真理医生一时竟有了一种砂金在外遭遇不测的错觉。他打通了托帕的电话,对方迷糊得有些不耐烦,明显是被叫醒了,她对真理医生的说辞感到疑惑。

“他是比平时勤快了不少,但不至于这个时候还在公司,我下班时遇到了,不过他貌似没往你们的住处走。”

“谢谢,抱歉打扰,麻烦你了。”

真理医生的眸子沉了沉,他很不想在这样的夜里出门,外面还下着绵绵小雨。他似是猜到砂金大抵在和自己赌气,又说不上来原因,明知对方不会回复,也抱着试试的心态给砂金发了条信息。

已读不回。

他找遍了每一个砂金可能出现的地方,直到所有选项排除完毕,便只剩下他们住处附近巷子里的酒吧。他踏着雨中的夜色飞奔,不知道也不确定自己在害怕什么,砂金大概是会回来的。他讨厌“大概”,也讨厌砂金万事皆为豪赌的生活态度,但是他却在恐惧砂金不会回来的可能。

他走进去,便在吧台角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才褪去了些焦急,稍显从容。

“不错的障眼法,就连托帕都以为你没有往住处附近的方向走。”

“拉帝奥,别自作多情啦,我为什么要躲你。”

因为我甚至没指望你能来找我,砂金想着,笑容略显苍白苦涩,已经没了伪装的效果只让人觉得他苦不堪言。

他总是期盼着得到点什么,金钱,地位,那是他曾经追求的,而现在,他只希望得到一些周围人称之为“爱”的东西,可能是为了生活的乐趣,可能是为了自己的贪恋,他想扔掉孤独和虚伪,但是是它们让砂金变成了他现在的样子,成功,自信,一尘不染,偶尔也会一个人在酒精里思索到天明的砂金。

真理医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却并不是因为厌烦,而是无力反驳,于是只是叹了口气,示弱道,

“我有些担心你。”

“仅仅如此吗,教授。”

砂金撑着自己的下巴,侧过身子,认真的看着维里塔斯琥珀色的眼睛,他似乎被打乱了思考的节拍,眼神有些躲闪。这就是为什么他的教授总是对那颗石膏脑袋爱不释手吧,微醺的砂金等到了意外的客人,自然没有那么多理由继续赌气,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有酒精壮胆,他希望可以给他们之间荒诞的关系一个结果。

“维里塔斯,看看我。”

真理医生在思考的时候总是略显沉默,他默默抬眸,对上砂金挂了些红晕的面庞。

“你总说我虚伪,但实际上,教授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逼着我承认呢?我不需要警醒,拉帝奥,砂金就是砂金。”

“下面的话也许会让你觉得我庸俗至极,但事实如此:我没有寻求过你的治愈,维里塔斯。我想要你爱我,仅此而已。”

“所以,现在看看我,你想接受我吗,一个赌徒,奴隶,虚伪的笑脸,既没有那么胜券在握,也没那么无谓冷暖的人,你愿意爱我吗,拉帝奥?这场荒唐的赌局早该结束了,如果我输了,就离开,不再为你….”

还没等砂金说完,维里塔斯起身,拉过对方的领带,在砂金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耳根淡淡泛红。

“是我的疏忽,你并不需要和那些庸才一样的处方。”

真理医生释然地扬了扬嘴角,他刚刚在反思自己为什么在无意间又可以触及了他人的伤口,却发现根源不过是医者难自医,砂金在面对病症治疗这点似乎没有他那样完美主义,相对而言也现实很多。

他确实痴痴医治着他人的病症,但他更希望有自己的时间沉淀愧为医者的疏忽,当然,也包括医治自我,感知庸俗隐晦,却不失美好的眷恋,那原来会是爱。

“很抱歉,我对情感的感知向来没有对逻辑错误的发掘精准迅速。”

砂金看着维里塔斯久违的微笑,不禁心觉可爱,便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那教授想过要怎样请罪吗?”

“我保证可以治好你的愚钝。”

“是吗?依我看,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像你说的:会是匹诺康尼最大的笑话,与谎言。”

砂金轻巧的开起了自己的玩笑,就像平时一样,仿佛匹诺康尼的生活没有雨和黑夜里伶仃的酒馆,就像他们两个刚在家里漫不经心的小酌了几杯。

“我知道,所以,你的处方是“爱”,疗程是永远。”

“真是狡猾,你知道我向来无法拒绝这样有吸引力的筹码,维里塔斯。”

他们结伴回家,砂金却没有打开那把大伞,拉着维里塔斯冲进了绵绵的雨水里,他的教授这次没有扫兴,只是催促他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当他被问及自己怎么办时,便沉默了。

“教授,进来一起洗吧,别着凉了。”

砂金的语气玩味轻浮,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这样的言语是什么意图。见他的教授只是一言不发的在一边故作镇定的看书,头都压低了,耳根却隐约红了,他噗嗤笑出了声,却也没有为难对方一下子就适应转变甚快的关系。

他的浴室位置很好,拉开纱窗可以看到清晨的第一抹太阳,尽管很难相信他们居然在酒馆折腾了这么久,他缓缓走出浴室时天空已经染上了些鱼肚色,但大多是浅绛的光晕和橙红的黎明。

他裹着浴巾,踏着碎步走向维里塔斯的书房,却发现对方已经在论文堆里睡着了。他的眉毛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看得出来维里塔斯大概是把身上擦了擦就开始工作了,真是为难了他有洁癖的教授。

他在维里塔斯的脸颊上还了一吻,拉上了床连,便躺在他卧室的床上,安然睡去。

也许今天是个值得休息的日子,该和托帕打个招呼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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