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逐尘

又菜又爱写de铜仁女

【理砂】赌徒没有休息日


*已交往,有一点病弱,工作狂+享乐主义砂金,一些砂金被迫休假小片段,有ooc全文3k7

*祝各位新年快乐🎆

sum:赌徒先生偶尔也需要放假

做一个有声望的赌徒并不像它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像匹诺康尼糜烂不堪华而不实的外表之下也有那么多人在模式化的维持着一种近乎和谐的尺度,这里的每个人都透支自己所有的生命力活着,驻足是亵渎,睡眠是荒废,砂金像自己不会拥有明天一样活着。

相比给自己放假,他心安理得的觉得那些未泯的享乐主义爱好通过压榨规律作息得到会划算的多。

他不介意自己的生命周期短一些,没有指望自己永远被人许诺明天。他明白他的确不需要休息,也没人给予他休息的机会,于是习惯了忍耐头疼和劳累过度后的昏睡,代价是变得压抑又狂躁。

茨冈尼亚的奴隶没有倾诉者,茨冈尼亚的奴隶没有休息日,他曾经如是告诉自己,如今却还要编一个“埃维金人的友情就是武器”这样荒谬的话安抚自己同僚的疑虑,他说着自己有的朋友,仿佛这样就胜券在握,但实际上他知道他没有的,一个也没有的。

从匹诺康尼的梦境里醒来时总有淡淡的怅然,毕竟现实的生活可不允许他摒弃一切没有必要的休憩,他从久违的软床上坐起,收拾一番正准备出门,彼时做好早饭的维里塔斯已经等候多时。

砂金从不睡过头,至少以前不会,也没有这个可能,因为他的教授从不忘记叫他。他故作轻松地走出来,轻巧的坐在维里塔斯对面。

“拉帝奥,亲爱的,你也起的太早了吧。”

“不早。换作平时工作大概已经迟到了。”

砂金看了看怀表,心脏几乎漏了一拍,伴随他无奈地长舒了口气,他有些烦心地皱眉。他不知道最近自己怎么了,又并不觉得维里塔斯会忘记叫他起床,他向来是个过度细心又不愿承认的伴侣,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是他没有被叫醒。砂金苦恼的扶额

“太糟了,维里塔斯。我今天可没和考勤的同事报备,没人接替我的工作,哪怕几个小时也不令人放心。”

不过他或许不应该埋怨维里塔斯,砂金在心里这样念叨着。

“放轻松,我给你请假了。”

算了,当他没说。

“看来我们亲爱的教授先生是有意让我丢掉今年全勤奖的罪魁祸首了?”

“你很缺钱?”

维里塔斯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他,砂金哽住了一瞬,他太习惯被各种各样的人质疑挖苦,对此他苦恼的笑笑,低头戳着盘子里可怜的华夫饼,半晌才又开口。

“拉帝奥,这不只是钱财的问题。”砂金的眉眼在看向维里塔斯的时候轻轻舒展,眼底却流露出淡淡的苦恼。“你懂我基本可以劝说自己对别人恶意的看法视而不见,但却不能忽视自己的。”

和维里塔斯在一起的日子总是那么安逸,而砂金坚信自己总要忙碌点什么,才能用个人价值的成功堵住那些庸人的嘴。

“我适应不了太过闲暇的日子,维里塔斯。怎么样?奇怪吧?”砂金笑着撑了撑自己的脸,“我无法纵容自己永远停留在廉价却舒适的平静之中,相比之下,忘我的赌局,和高风险又有迹可循的投资可以带给我一些必要的紧迫。”

“然后你就拿那些本就被压榨的所剩无几的时间来醉生梦死?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昨天是怎样在浴缸里睡过去的吗?”

“很遗憾,我无法否认你,拉帝奥。”

维里塔斯本就烦躁的心情又添了一层无形的阴霾,沉了沉眸子。砂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思考和隐忍之间的区别,毫无疑问,现在的这副样子,是维里塔斯生气时的一贯作风。

他时常会选择批驳错误,但面对爱人,过于细心的维里塔斯不知何时收起了下意识质疑的习惯,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怜悯。现在,大抵是因为心疼。

砂金看着他的那副模样,却并不好受,他不是什么会因为只言片语伤及自尊的花瓶,也知道让一个尚理的学者停止质疑是莫大的委屈,这时到像是砂金在欺负维里塔斯了,想到这里,砂金无奈的叹气。

维里塔斯起身准备离开,砂金却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亲爱的。是不打算陪我度假了?”砂金微笑着歪了歪脑袋。

“想回公司随你,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别这么较真嘛,维里塔斯。谁告诉你我要回去的,谢谢你的贴心,教授。”

砂金垫脚,轻吻维里塔斯的嘴唇,对方才舒展了眉眼,尽管对方的眼神有些躲闪,砂金看得到他骤然放下的架子。他打量着教授漂亮的脸蛋,笑盈盈的捧起,又一次动情的深吻上去。

真好哄啊,维里塔斯。

 二

“拉帝奥,医药箱在哪里?”

“等着,马上来。”

砂金倚在沙发上,翘着脚,有些吃痛的揉捏着自己扭伤的脚踝,尽管有些痛,但这在他之前险些丧命的事故面前自然是微不足道的,更比不上那些阴暗过去中经受的虐待和鞭打。

“别动。”维里塔斯不轻不重的拉开了砂金的手,挤了点药膏在手上,轻轻按压,力度适中地揉起来,砂金并没有别的声响和动作,可维里塔斯偏偏无意识地频频抬眸。“疼吗。”他问。

“好疼。”砂金不想失去维里塔斯伤脑筋又不禁流露爱意的模样,于是他撒了个不大的谎。

维里塔斯叹气,端着砂金白皙的脚踝,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忍忍吧,疼就别在任务里逞能,谈判前做好准备,切莫轻敌。”

“哎,谁知道他们领我谈判,实际上是为了偷袭,都是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原始人呢?”

“最后呢?摆平了吗?”

“摆平了,但是项目的负责人不再是我了,维里塔斯。”

砂金依旧保持着那似乎烙在脸上的微笑,只不过那笑意微乎其微,全变成了一种不甘和难言苦涩。

“这并不是无足轻重的项目,但由于并未完全失败,只是我们的举措不得当地人心,矛盾在进一步激化,好在及时平息了,还有缓和的余地。我只用赔上些奖金,没有降级。”

“钻石说我兴许是工作量太大,不在状态。被人看扁啦,真是不令人愉快的假期理由啊。”

维里塔斯似乎在斟酌语言的轻重,半晌,他收好药箱轻轻起身,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耷拉着脑袋的砂金,他似乎很疲惫。维里塔斯注意到在他给砂金揉脚踝无人出声的片刻,朝九晚五的小孔雀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托起了砂金的腰,打横抱起,向卧室走去。砂金便依在维里塔斯的胸口上,阖上了眼睛,用最后的意识呢喃着。

“维里塔斯,真抱歉,你爱上了个失败的庸人。”

真理医生下意识有很多话想说,关于庸与神,失败与成功,充斥哲学,填满逻辑,引导芸芸众生殊途同归的智慧。但这终归是砂金,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一人。一点庸俗,一点癫狂,一点脆弱,无论砂金是什么样的,那颗心都会为他糜烂的灵魂雀跃。治愈与否,结局从不重要。

维里塔斯把小孔雀安放在他们共享的巢穴,关上了灯。他轻轻躺在砂金身边,彼时那人的呼吸早已静谧绵长,维里塔斯只有在这时才会放纵轻吻砂金的欲望。

他在砂金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肢。

“晚安,砂金。”

他耳语道。

他们吵架了,尽管这很不是时候。

赌场的安保出了问题,混进了一些黑帮的不法分子,砂金花了很久处理这个问题,准备一网打尽,他的进食频率低的可怜,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可以敲打一天,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自己就到了附近的医院。

对上维里塔斯红金色的琥珀眼令他不由得一阵恶寒。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那副表情了,一时间竟不理解自己曾经是如何以玩味的态度对待这幅淡漠的脸。就像在春天安逸久了的鸟儿忍不了寒冬的小雪,哪怕只是半天都可能冻死。

砂金一直以来恐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的心被维里塔斯捂暖了,也不再是那个可以在大雪里玩世不恭的孔雀了。

“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下一秒是不是要说“该死的赌徒了”?砂金苦笑。

“没有,我只是在想教授你明明都已经这么不屑一顾了,为什么还是随叫随到,真是尽职尽责。”

“如果你能尝试在公司里少交些廉价友情相信有一天我也可以毫无顾虑的坐在家里看书。”

砂金顿了顿,窃喜化作嘴角的欣慰。

顾虑,吗?

维里塔斯还是那么不擅长欺骗,此话属实,你绝对不会在砂金身边找到第二个像教授一样真诚的人,尽管有时真诚也会因为太过真实成为让众人鄙夷的傲慢和残忍。而在砂金面前,它揭开的往往是爱。

“我当然希望能有朋友,但是拉帝奥,我,茨冈尼亚的奴隶,所谓口蜜腹剑,毫无真心的埃维金人,不被人鄙夷,也会被人怀疑。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尝试,他们都自愿成为我冰冷冷的棋子,无一例外。”

“哦,不对。有一位,但那已经不能用友谊衡量了,教授。”

砂金说罢,想要坐起来,却拉扯到了手上再输营养液的导管,他吃痛的闷哼一声。

“小心点。”

砂金没有理会拉帝奥的关心,接着说。

“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总该有些转机。可是没有。没有人闭上他们聒噪的嘴,没有人收起他们一文不值的审视。”

砂金疲惫又无奈的半阖着眼。

“那就躲开一阵吧,并不是向他们投降,你不需要证明什么。”

维里塔斯感到用一句话哽在了他的咽喉,砂金难得没笑,他静静地望着窗外,安静的卸下所有聒噪的伪装和笑脸。

“也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

维里塔斯,安抚地拍了拍砂金的手背,像是在哄一个害怕雷声的孩子。他的语言没有那么婉转,有时甚至锋芒毕露,声音也没有母亲的轻柔,更像是一位疏于表达情感的老师,一切都那么背离理想中的温床,砂金却总觉得安心无比。

半晌,砂金把毛茸茸的脑袋凑近了维里塔斯,讨了个不合时宜的吻,这下他的教授可一点也想不起来不久前发火的事情了,眼睛里满是温柔。

砂金太会耍些坏心思的阴招,好让他养的猫咪露出肚皮,殊不知这点搪塞的伎俩又怎会不被真理医生看到呢?不过是溢于言表的偏袒,让他们都照本不宣的维持着一种舒适的和谐罢了。

“嗯,教授先生,恭喜你,提案通过。那么请问你愿不愿意花上几天的带薪假,陪陪您家那位不太擅长度假的赌徒先生呢?”

维里塔斯难得配合砂金胡闹,语言终归有些生硬,但承诺倒是真的。砂金无条件相信。

毕竟,教授已经用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吻做担保。

“荣幸之至。”

end

评论(8)

热度(1220)

  1. 共10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